石女还魂小小说
豫西伏牛山怀里石家庄,有一位年逾花甲的老汉叫石永昌,是个经营祖传小磨油作坊的油匠。这石油匠中年丧妻,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石女。他和女儿相依为命,既当爹又当娘,好不容易把石女拉扯成人。有道是:深山出俊鸟,石女今春刚交20,是个长得如花似玉、既懂事又勤劳的好姑娘。 石油匠凭着一手绝妙无比的做小磨油的手艺,成了方圆数十里的名匠人,中年丧偶初始,亲戚朋友劝他续弦,他推说生活苦,自个儿难顾自个儿,讨个老婆怎养得起?实则是怕招惹娘儿们带着孩子过门,与石女相处不好,恐石女受鞭打芦花之苦,因此谢绝了。这几年他勤劳吃苦,精于算计,成了附近出名的万元个体户,登门提亲的更是踢破门槛,他仍是一口回绝:兔子跑过岭不想了,俺只想安度晚年,何必自寻烦恼呢!曾好几次使提亲人高兴而来,扫兴而归。 俗话说: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石油匠倒是一门心思把心计用在女儿的婚事上。那石女平时勤快孝顺,不仅帮助父亲做油卖油,而且包揽了拆洗衣被、烧火做饭等一应家务,美得石油匠心里像熨斗烫,但是眼见石女脸蛋越来越丰腴红润,身材越来越颀长秀美,老汉有点存不住气了:妮!闺女早晚是人家的人,你不小了,也该瞅个合适的人了。
俺不!石女当即表示反对,你吃苦把俺养活大,俺要尽一个子女应尽的义务,把你老人家养老送终。石油匠说:那不成.不能耽误你个人的终身大事。要不,你妈九泉下难以瞑目。石女说:乌鸦知反哺之恩,羊羔知跪乳之义,你没儿子,我就是你的儿子,我要像王祥卧冰和孟宗哭竹那样孝敬您老人家,哪怕在娘家扎个老妮坟呢。任凭老汉咋说,石女就是不答应。 到了石女20岁这年,石油匠急得如坐针毡,央亲托友来规劝石女。这个说:哪有闺女一辈子不嫁的理?人家会笑掉大牙的。那个说:即便不嫁,不想离开老爹,也可以招夫养家,招一个倒插门女婿呀!禁不住父亲和亲朋一劝再劝,石女终于答应讨一个入赘女婿来孝敬老爹和经营油坊买卖。 竖下招兵旗,自有吃粮人。石女很快从毛遂自荐的数十个青年中选定了一个意中人,此人是离石家庄十几里外的金汤寨村的青年,名叫柳兵。这柳兵长得威武英俊,一表人才,念中学时和石女是同班同学,经过长期接触,彼此都有好感,近年在乡里开会,二人也常见面。柳兵爱石女勤劳美丽,性情温柔;石女爱柳兵相貌堂堂,有男子汉气质,于是,柳兵应召到老泰山家接受入赘女婿的锻炼考验。 人常说: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,那柳兵进了石油匠家门后,帮岳父做油卖油,帮石女操持家务烧火做饭,样样活路拿得起放得下,做得有板有眼井井有条,并且开口带笑,说话和蔼,深得石油匠欢心,也令石女姑娘满意。尤其一对少男少女沉浸于幸福的爱情之中,二人恩恩爱爱,形影不离,最后由石老汉决定柳兵和石女今年五月一日结婚。 谁知四月的一天,正当石油匠为女儿女婿积极操办婚事的当儿,石女突然捂着脸从外面跑回家中,一头扎到床上呜呜痛哭不已。正在做油的父亲停下活计追到屋里询问缘由,石女不答,哭得更厉害了,半天才抽抽噎噎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:这个婚不结了!老汉更为诧异,又问起柳兵,石女竟出言不逊地大骂一声:滚回家去了!追问好一阵,当父亲的再没有从女儿嘴里掏出半个字。 石老汉想:俩年轻人许是拌嘴了,许是闹别扭了,唉,好事多磨,牙跟舌头还不搁呢。拿年轻人的话说,这可能是爱情的一波三折,经历了曲折和磨难的爱情才更幸福呢!他想到这儿没再多说,也没往心里放,只责怪了女儿一句:都是20几岁的大姑娘了,别耍小孩子脾气。柳兵那孩子是个多好的青年哇!
过了没几天,柳兵又返回石家,进屋脸带愧疚的笑颜,向石女赔礼道歉:石女!我错了。我不该顶戗你,我对不起你,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。石油匠想探听个究竟,侧耳伏在界墙一匕倾听,半天没见石女回应,又听柳兵说:亲爱的,我们都快结婚了,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?石女终于开腔小声顶戗:结婚?我生理上有病,结不成了。柳兵柔声说:停两天,我领你到县城妇幼保健院检查一下,需要治疗积极治疗,我想不会有大的妨碍。 这回石油匠总算听出一丁点眉目,往下二人的声音更小,只听出二人是在拌嘴。柳兵说:你不要听信那些流言飞语,我爱你的一颗心不会变。石女追问道:你说是流言飞语,这回是我亲眼听见,你作何解释?咳!柳兵不耐烦地大声说:那是她找我学习做小磨油的技术,被我一口拒绝,能有别的什么意思。我不信!石女的声音也大了,当初入赘是你亲自找上门来的,现在你怎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,对得起我吗?对得起老人吗?没有的事,绝对没有,我忠于我们的爱情至死不变!你敢跪下向我赌咒发誓!柳兵真的扑通跪下,大声对天盟誓道:我若变心,叫天打五雷击!
石老汉听到这里,一个箭步蹿到屋里搀起柳兵:快起来!你弄这干啥。又转脸责怪石女,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,你咋还这样作贱你兵哥你真是好日子不得好过。再这样,我可要生气了。 爹!你别生气。石女破涕为笑,缓和了口气,从床上慢慢坐起来,我和柳兵没什么,只是拌了几句嘴,但愿这是一场误会。 从此石女和柳兵重归旧好。但是石女和从前判若两人,脸上少了那些明朗的微笑,多了些阴云和前所未有的苦闷惆怅。眼看好日子五一逼近,石女却向父亲和柳兵提出推迟婚期,石老汉想着开春以来香油滞销,赚钱不多,而女儿结婚需大事铺排,至今准备的不尽人意,柳兵知道石女固执,说出话来如板上钉钉。加上她的生理障碍尚未排除,所以二人都同意了推迟婚期的意见,三人商定将婚期推迟至十一。 转眼到了酷暑三伏天。这天石老汉打算和柳兵一起将近几天生产的香油担到城里去卖。石女心疼年事已高的老爹,怕他往返走七八十里山路吃不消,要代他进城卖油。老汉惜苦女儿身小力薄,不肯。石女一把夺过担子,以命令的口吻说:爹!看你!让我和柳兵去吧,你在家好生歇着。 老汉心想女儿定是要和柳兵一起进城卖油有事要办,路上有体己话要说,就同意了,当下帮他俩将油灌进塑料大桶,收拾好担子,嘱咐道:山路不好走,当心,要早去早回。 石油匠目送两个年轻人挑着油担在蜿蜒的山路上走远,这才返回油屋继续忙他的营生。七月天气就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,前晌还是红通通的大日头,万里蓝天无一丝云彩,不料到后晌,呼雷闪电乍起,顷刻间,哗哗下起瓢泼大雨来。大雨一连下了两个时辰,一时沟满河平,白汪汪一片。石油匠惦念两个出远门的年轻人,有点坐不住了,心神不定地几次到门前眺望,盯住哗哗如注的滂沱的大雨愣神,不无心焦地念叨:俩人没带雨伞,定被淋成落汤鸡了啊!七里河若发山洪,他俩能过来吗?老汉想到这里,更是心急如焚,坐卧不宁。
天擦黑,石油匠想着两个年轻人快要回来,忙到灶屋烧了两碗姜汤,打了几个鸡蛋,等着他俩回来喝了暖身子,又做好了饭菜等他俩回来吃。到了上灯时分,忽听大门哐啷一声,柳兵推门进来,大叫一声:爹!不好了他踉踉跄跄走到老汉面前。石油匠见他满身泥水,狼狈不堪,忙问:怎么了?柳兵未曾开言,哇地一声失声痛哭起来:石女叫洪水卷走了 石油匠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大声惊问:你说什么?柳兵吞吞吐吐地说:石女叫山洪冲冲走了!老汉顿如五雷轰顶,追问:到底怎么回事?柳兵说:我俩从城内返回到七里河时,漫水桥已被洪水淹没半人多深,我看水急浪大,难以通过,劝石女回城住下,等天晴水消了再回,她不依,硬要涉水过河。我俩手拉手到河中心,一个浪头打来,我一把没拉住,她就被大浪吞没了说着呜呜哭得更痛了。 天呀!我苦命的女儿!石油匠大叫一声,头晕眼黑昏倒在地,柳兵忙将老人抱到床上。老人醒来连喊:石女!石女!疯了一般哭得死去活来,一连几天卧床不起,茶饭不进。 关键时刻,柳兵再次表露出非同一般的孝心,一直守在床边好言好语劝慰老汉:爹!人死如灯灭,再伤心也不能把石女哭活爹!您放心,我不会走,照样像儿子一样孝敬您! 听着柳兵这话,老汉心里热乎乎的。但他十分明白:一个女婿半个儿。可女儿没有了,女婿早晚必会远走高飞,留也留不住,就对柳兵说:孩子!你的孝心我领,可万万不能误了你的青春。日后瞅个合适的姑娘也好娶过来成个家不!不!我不回去,更不用说娶亲了。柳兵一口回绝,除了石女,我终生不娶!就是九天仙女,我也不要。 柳兵果然说到做到,像往常一样守在石家,尽心尽力做油卖油,包揽操持家务一应活计,并对石油匠更加无微不至地孝敬关照,而石油匠仍蒙在失女的巨大痛苦阴影中,终日心事重重,身体日渐消瘦。 再说离石家庄十几里的金汤寨村,这天清晨,迎着朝霞的光芒,走出一群年轻的姑娘,她们中有个姑娘叫苟玉双,长一副白哲脸皮瓜子脸,一双丹凤眼,配着窈窕婀娜的身材,显得格外出众和漂亮,姑娘们擓着盛满衣物的竹篮,叽叽嘎嘎地笑着、唱着,来到村外小河旁洗衣裳。 赶早饭时,姑娘们洗完衣裳正要回家,苟玉双擓着衣裳刚刚站定,突然觉得头重脚轻,一阵晕眩,接着啊唷大叫一声,扑通躺到地上,二目瞪直昏死过去。众姑娘大惊,忙俯身将她搂抱起:玉双姐!你你怎么了!急掐她的合谷、人中。苟玉双半天才慢悠悠地说:我是石女,我死得好好苦啊! 有个姑娘说:玉双姐说胡话,兴是羊角疯吧!快去叫医生。苟玉双却忽然坐起:我是石家庄的石女,我没病!众姑娘不知石女是谁,这时恰遇柳兵从这里经过,问明情况,果断地说:这是石女借身还魂,别动,保持好现场,柳兵骑自行车赶到石家庄,见到石油匠,高兴地大叫:石女还魂了!活了。遂说明详情。老汉闻听十分惊喜,立即随柳兵来到金汤寨村小河边现场。此时苟玉双已恢复正常,坐在河边,见了石油匠,不等对方愣过神来,就哭着大叫一声:爹!猛扑上去紧紧抱着了老汉。老汉问:你是苟玉双说:这是你亲生女儿石女呀!你不是被洪水冲走了吗?我舍不了可怜的爹爹,借身还魂来了。 石油匠半信半疑,试着问苟玉双:姑娘,你家住哪里?离这里十几里地的石家庄。你哪年出生?属啥的?年,属牛。你妈叫啥?俺妈叫张桂花,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。我呢?你是俺爹石油匠石永昌,今年60挂零。怎么?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认了?
石油匠这才笃信无疑,大呼:女儿!上前抱住苟玉双失声痛哭起来。 早有姑娘报信给苟玉双的父母,他们赶来要拉女儿回家。苟玉双拒绝说:我已不是你们的女儿苟玉双,我是石女。俺要随俺爹回石家庄。转身拉起老人就要走。苟玉双的父母哪能依?上前纠缠。 柳兵怕事情闹大,叫了石油匠随苟家父女来到苟家商量。 到苟家后,石油匠对苟玉双的父母说:我老汉孤寡无靠,失掉石女,我难活命。现在石女既借身还魂到玉双身上,望能成全我们,叫女儿随我去,我感恩不尽。苟玉双的父母说:随你可以,但我们好不容易把玉双养活20来岁;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,一点孝心也不尽吧!石油匠说:我不会白领走你们的女儿,我愿赔偿抚养费,不妨说个价饯。苟玉双的父母直言不讳要元人民币,石油匠嫌多,只给,最后柳兵从中说合确定。石油匠当天拿出元交付苟家,将苟玉双领了回去。 说也奇怪,苟玉双到了石家,自有一种宾至如归、如鱼得水的感觉。她真像石女转世重生那样熟悉石家的每一件事和每个人,对老汉至敬至孝,和柳兵亲密无间,较之石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平时她不但像石女那样帮助父亲做油、卖油,包揽了做饭洗衣一应家务,而且在石油匠面前,充分扮演一个孝女的角色,不笑不开口,不喊爹不说话。每顿饭她都盛好,端到老汉面前说一声:爹,您吃饭。每晚将被褥铺好,端来洗脚水说声:爹,您洗了脚睡觉。一次,石油匠患了重感冒,不吃不喝,昏迷不醒,她慌得请医生抓药,跑前跑后不说,还足足三天三夜守在老汉床头没合一眼,直到病人退烧康复。感动得石油匠逢人含泪便说:这真是我老汉平素的造化,老天爷给我送来一个好闺女哟! 和柳兵的婚事,苟玉双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。她一进石家门和石女一样与柳兵相敬相爱,不论在家和进城总和柳兵双双对对,形影不离,从没发生过口角。同时踏进石家门槛就知道十月一日是自己和柳兵结婚的大喜日子,并说到这一天,自己和柳兵一定要把石油匠敬到上首多磕几个头,以感激他的养育之恩,还说管保明年就叫他抱孙子,孙子姓石,以接续石家香火石油匠对此的回答是:这叫天作之合,地配一双,也是我石家的福分。苟玉双又说:爹,您上了年纪,为我俩的事叫您操心,我们实不忍心,还是叫我们自己操办吧!石油匠说:好!我病体恹恹,自顾不暇,这钱给你们,自己看着办吧。当即拿出元交给柳兵和苟玉双叫他们自己操办婚事。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。到了九月中旬,一天,一个外乡青年到石家油坊买油,声称一定要买石女做的油。苟玉双和柳兵接待了外乡青年。苟玉双说:我就是石女,你要买我做的香油么?要多少?外乡青年说:石女不是被洪水淹死了么?你别来冒名顶替那一套。一旁柳兵听后火了:你是来买油还是来盘查身世的?俺家姓石,她自然叫石女,你吃饱了撑着了还是怎么着?你要多少油,少罗唆!外乡青年说:你是老几?插什么腔!柳兵说:无可奉告,你别来盘查我,要买多少油?外乡青年压着气说,他要10斤小磨香油,柳兵就给他称了10斤。 外乡青年用手在油壶嘴上蘸一下,送到嘴边尝了尝:这是你俩做的油?柳兵说;当然。石记祖传手艺,货真价实的小磨油。外乡青年说:我看这油,货不真价不实,里边掺的有花生油、菜油甚至棕油,不真,不香,没味!柳兵火了:我们石家小磨油的牌子响当当,闻名伏牛山,你胡乱挑剔辱没我们的名声,是何居心?外乡人不愠不怒道:我知道你这人是石女的未婚夫柳兵,金汤寨人,一贯好弄虚作假,这油掺假定是你做的手脚。 柳兵大怒,朝对方吼叫:你不是来买油是来找事!你有啥证据说我掺假?不买油算了,别血口喷人!外乡青年说:你弄虚作假你自己知道。这油我当然不能要了。顺手将塑料桶的香油倒回了油缸。 柳兵不依,说外乡人无理取闹,一把拽着他衣领纠缠不休。石油匠闻声从后院赶来解劝,外乡青年说:做生意要讲信誉,讲职业道德,讲货真价实,还要讲服务态度,照你女儿和女婿这个样子,你这石家牌子早晚要倒。石老汉连声向外乡青年道歉:怪我管教不好,别跟他俩一样。又特意从后院给外乡青年灌10斤油,说,这是我亲手做的,你尝尝。外乡青年感激地说:石老伯的手艺,我放心,我要了。您的好心终有好报。谢谢!付过钱拎着油走了。 隔了两天,苟玉双和柳兵从城里卖油回来,把钱交给石油匠后,苟玉双说:爹,我有一个想法。我们的香油生意要做大一些,才能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,在村里做,到城里卖,往返很远的山路太麻烦,小打小闹赢利小,不如在城里购置几间房子,在那里搞个小磨油作坊,往后再成立个粮油交易公司,窟人在那里经营,这样少了运送麻烦,还可以赚大钱。 石油匠考虑了半天,最后才说:我本来是存有几万元钱,但是安排你俩结婚需要花饯,所以这钱暂不能动。这样吧,等办了你们的婚事,我就把剩余的款交给你们筹办这事。 十月一日大喜的日子到了。这天秋阳高照,金风送爽。石家彩灯高挂,门庭若市,贺喜送礼的人挤破门子,唢呐高奏、鞭炮怒放,更使石家增添了节日气氛,人逢喜事精神爽,石油匠好像年轻了许多。柳兵、苟玉双更是春风得意、喜上眉梢,身着崭新的上好毛呢西服,足蹬乌黑锃亮的皮鞋,披红戴花,神气十足,好一副新郎新娘气派。小晌午时,新郎跨马、新娘坐轿,特意在村内绕了三圈,然后在万头鞭炮噼噼啪啪声中,新郎新娘在石家门口下马落轿,并肩进屋。彩电、冰箱、收录机、自行车等嫁妆也随新人送入新房。 拜罢天地入洞房,三天不分大小,大伙儿闹房尽欢。司仪请石油匠讲话,老汉感动得直流眼泪说:我高兴,高兴司仪请新郎新娘讲话,柳兵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说:我和石女今天能够喜结良缘,一是托福诸位关照捧场,二是托福俺爹的抚养关怀。俺爹的恩情比海深,比天高,常言道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。俺和石女一定要将他老人家养老送终婚后在俺爹的支持下,我俩要到县城开座小磨油坊,以适应商品经济的需要,请诸位帮助宣传,继续给予关照支持 给!孩子!没等柳兵说完,石油匠显然是早有准备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,递给柳兵说,这是三万元钱,您俩拿去到城里开油坊,只要在城里能叫石记小磨油牌子站得住脚,我老汉就死也瞑目了!柳兵正要去接存折,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:住手!众人循声望去,却见一男一女疾步冲到柳兵面前。柳兵一见那女的不禁骇然变色:啊!石女?!苟玉双眼盯住石女大叫:鬼!鬼!那个男的就是外乡青年,他指着石女说:这是真石女,不是鬼。又指着苟玉双,这个假石女才是个鬼呢! 石女狠狠朝着柳兵脸上啪的一记耳光:你个人面禽兽!当众向大伙儿哭诉道,我是两个月前被柳兵谋财害命推入七里河的洪水中的。柳兵想害我蓄谋已久,那天卖油从县城返回,涉水过七里河时,他见洪水暴发,四下无人,一把将我推入河中他和同村苟玉双早有拉扯,二人合伙将我害死,又一唱一和导演了由苟玉双做替身的石女还魂这个阴谋!众人一听大为惊骇,还魂之谜昭然若揭。 这时石女指着外乡青年对众人说:这是我的救命恩人。我在洪水中抓住一段木头漂泊了一夜,第二天天明,被医院抢救脱险。出院后,他又对我悉心照料并帮我探听消息。外乡青年说:那天我来买油并到金汤寨村查访,已证实了柳兵和苟玉双耍的鬼把戏,并知他们俩十一结婚,回去经和石女商量,当即向公安机关报了案。 话音刚落,一辆警车呜的一声停在石家门口。几个公安人员从车上下来,进屋向柳兵和苟玉双亮出了拘捕证。柳兵、苟玉双红绳未系却系上了法绳,男的吓得面无人色,女的丧魂失魄般难以站立,二人被推入警车带进县城公安局去了。石油匠如梦初醒,上前和石女抱头大哭:女儿!爹上当受骗了石女说:这不怪你,往后别再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了。又引外乡青年和石油匠见面,往后给您养老送终要靠我的这位救命恩人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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